马学俭一家人站在自家农机旁。 王岩 摄

□ 本报记者 王 岩

6月10日上午，徐州飘起时断时续的夏雨。沛县近70万亩小麦在“麦客大军”的抢收下，头一天全部完成收割。小雨中，张庄镇崔寨村农机手马学俭有些疲惫，他站在家门口前停放的联合收割机旁，眯着惺忪的睡眼向记者打趣，“终于喘口气，不过躺了大半天，现在还没缓过来。”

过去的10多天，53岁的马学俭和妻子王艳带着大儿子马宁，开始了跨省麦收之旅。“我们5月27日到的安徽阜阳，干了4天，挣了万把块，回到老家又接着干。”马学俭对这样的“成绩单”还算满意，毕竟在疫情影响下，能圆满完成跨区作业，已属不易。

今年3月下旬，徐州因为疫情“静下来”，直到5月7日从行程码上摘“星”。这段时间，正是像马学俭这样的麦客全国跑单的关键期。“往年从4月下旬到6月初，我们从四川、陕西、河南、安徽一路跑过来，不过今年到现在只去了阜阳。”跑了18年跨区收割的马学俭深知，现在市场上的机器多，收粮就在于抢，一台机子一小时能干10亩地，稍微慢一慢，活就拱手让人了，更何况如果“带星”外出被隔离一段时间，农户根本等不起。

马学俭家现有三台收割机，主要作业的有两台，每台机子每年净赚十六七万元不成问题。虽然今年疫情影响了收入，不过老马一家挺乐观，利用这段时间保养一下机器，身体也能多歇一歇。徐州这轮疫情稳定后，麦客们活跃起来。4月，沛县农业部门到镇里给机手上门办理全国统一的“跨区作业证”并进行机器年审。“我们一下办了30多张，这样他们外出还能免过路费。”张庄镇农机管理员韩冰告诉记者。沛县2600多台联合收割机，今年办了1100张“跨区作业证”，其中最终“走出去”的约占八成。

“我每天都在网上查各地的疫情信息和麦收信息，油价情况也看，必须心中有数，过去那样遛村随机接活不大行了。”马宁不仅是有经验的机手，还是全家的信息采集员。他跟着父亲跑了8年，积累了不少客户资源。他的手机每天不离手，随时分析掌握市场动态。这次老家麦收前，他家还能“见缝插针”到阜阳跑一单，全是精准接单的成果。

马家有不到5亩地已经流转，不过镇里的7万亩麦田，可是他们紧盯的“大蛋糕”。“在家里两台机子一起上，一共收了1500多亩地，差不多每亩能要价45到50块。”马宁和父亲很拼，也想把疫情造成的损失尽可能补回来。6月初以来，他们顶着三十五六摄氏度的高温，曾经三天两夜只睡了3个小时，全靠喝功能性饮料解乏。

如今，随着各地疫情平稳和各项政策落地，马家人也和广大麦客有了更多底气。沛县农业农村局农机发展科科长陈宝林告诉记者，今年省农业部门继续为农机手跨区作业推出优先加油、优惠供应、优质服务、免费办卡的“三优一免”政策。6月2日，国务院联防联控机制召开新闻发布会，农业农村部有关负责人表示要确保农机跨区转运通畅，确保农机进村下田顺畅，确保疫情地区收获有把握。

记者采访时，马宁已经初步谈好山东的一单活，家里人即将再次出发。不过这次，根据疫情情况，他和父母又作了精确分工，争取把收益最大化。“不跑单的时候，我平时外出干装修，最近我接到了苏州装修的活，要去两个月，就不和爸妈外出收麦了。不然我去了山东，行程码有外省记录，苏州干活的那边不愿意接收。”马宁计算着日子，等到自己之前去阜阳的行程在14天消除后，就去苏州报到，正好时间卡得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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