鹽城東台:五十五載接力 黃海之濱現林海

2020年10月08日11:46  來源:光明日報
 
原標題:五十五載接力 黃海之濱現林海

【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指引下——新時代新作為新篇章】

這是中國最年輕的一片土地。

長江和黃河在這裡交匯,裹挾著大量的泥沙,在洋流的作用下,沉積為陸地。

在這裡,海岸線以每年150米的速度向大海延伸,形成了大片重度鹽鹼的新灘涂,半個世紀前,莽莽荒灘,沙塵飛揚,能生長的隻有一叢叢白茅,一眼望不到頭。

也正是在這裡,如今“長”出了中國最大的平原森林——黃海森林。60萬株水杉,300萬株青竹,30萬株意楊,40萬株銀杏,10多萬株女貞、櫸樹、棕櫚、落羽杉、廣玉蘭錯落有致。628種各科各目的植物、342種禽鳥和30多種野生動物怡然自得……

五十五載斗轉星移,6.5萬畝鹽鹼荒灘變成平原森林。這是江蘇鹽城東台幾代林場人前赴后繼,像“釘子”般扎根這裡,繁育出的非凡奇跡。他們拓荒植綠、久久為功,艱苦奮斗的精神傳奇、探尋致富之路的曲折之路、升華變遷的生態理念,在這片土地上彰顯得動人而清晰。

艱苦奮斗 十八勇士拓荒土

廣袤的沿海灘涂,鹽霜,白得刺眼,卷著沙土,茫茫一片。1965年10月,一輛卡車打破了東台沿海荒灘的寂靜。塵土飛揚中,是18張年輕的面龐。18名青年,18個拓荒者,18位勇士。

這年7月,為了充分利用沿海荒灘的土地資源,逐步解決生產生活用材需要,東台縣多種經營管理局發布招聘公告,從東台縣新橋、啟平、鼓樓三個街道選聘了18名青年組建東台林場。

“那地方草都難生,能長樹?”聽說沿海荒灘要建林場,老百姓們都搖頭。聽聞此事,18歲的唐錦富馬上報了名,“沒試過怎麼知道?”然而,當真的成為18名拓荒者之一,踏足這片土地時,綿延的荒涼還是令他始料未及。

“隻有一戶人家,幾窪沼澤,有生命的植物就是鹽蒿和白茅,地像瘌痢頭一樣。”唐錦富回憶,“計劃是招25個人,最后隻來了18個。”

要建場,首先要解決住。整整20天,十八勇士來往於東台縣河閘與荒灘之間,白天搬運磚頭,晚上借住在草蕩管理所打通鋪,建起了第一個場部。房是茅草頂,床是茅草鋪,雖然條件簡陋,但從此以后,東台林場作為一個單位,在荒灘上立起來了。

場部邊上的水塘,是他們的洗漱用水,牛車從東台河閘拉來淡水供食用,吃的是糙米,榨菜是唯一的下飯菜……“長期缺乏營養,有幾個年輕人頭發都白了。”十八勇士之一的徐同生回憶。男兒有淚不輕彈,可日子太苦,夜深人靜時,唐錦富忍不住躲在被窩裡悄悄流眼淚。思念、委屈甚至是痛苦啃噬著這群初來乍到的年輕人,他們咬著牙堅持,沒有一個人當逃兵。

鹽鹼灘要種樹,得先改土。拓荒者們首先將目光瞄准了大片的茅草地——能長茅草的土,一定比寸草不生的荒地好。呼啦啦,大片的茅草被割去,土被翻了個底朝天。翻墾后的土地上,種上了苕子。

耐鹼性的苕子很快長成綠油油的一片。1966年的夏天,苕子也長大了,勇士們再將苕子地進行翻墾,割下來的苕子腐爛后便成為基肥。有了基肥的土壤,等到來年便可以播種了。

春日裡,一把把刺槐種子播種下去,林場的希望被點燃了。小小的刺槐種子兩三周便出了芽,這點點綠芽觸動著18條漢子心底的柔軟。那些吃過的苦,流過的汗,仿佛都被忘卻了。

一年下來,刺槐樹苗一排排地擠在一起。次年冬春,他們將這些珍貴的刺槐苗移栽到了田裡。一棵又一棵刺槐樹栽了下去,希望的火苗開始蔓延。

大自然常有出人意料的考驗。林場建起的第二年秋天,割草工挖土灶做飯時,不小心引得草蕩起火,微風一吹,火苗便成燎原之勢。偏偏周圍無水可取,聞訊趕到的十八勇士隻能用掃帚、鐵鍬扑火,用腳踩火……眼見火勢難以控制,徐同生索性躺下身子,從燃燒著的茅草上滾過去。見此情景,其他人紛紛效仿,火苗終於被扑滅了。

樹木一節一節長,光陰一寸一寸長。55年歲月倏忽而過,如今的林場,森林覆蓋率超90%,活立木蓄積量21萬立方米,負氧離子濃度平均達3800個/立方厘米……那片刺槐林逐漸被其他樹種替代,然而,那段拓荒歲月裡凝成的艱苦奮斗精神,卻在林場生根發芽、代代傳承。

“功成不必在我,而功成必定有我。”從最初的十八勇士到新一代黃海林工,他們義無反顧地投身到改鹼拓荒的戰斗中,靠著自己的雙手,向海要地,向地要樹,終於在不毛之地種起了林場的第一片綠。徜徉這片綠海,令人震撼的是不僅在於其層林疊翠之美景,更在於一代代林工徒手造奇跡的生命激情與崢嶸歲月的激越回響。

科學求真 知識分子唱大戲

數萬畝荒灘,該種什麼樹?怎麼變林場?拓荒者們經過各種嘗試,一度希望渺茫。

1968年,林場迎來畢業自南京林學院的首位大學生朱龍山。

“那個時候的林場還是一片不毛之地,第一個問題就是改鹼。”朱龍山回憶,改鹼經過了幾個過程,先是長耐鹼的鹽蒿、茅草、白茅,之后便栽種田箐、刺槐,為土壤增加肥力。

然而,時間一長,刺槐生長慢、經濟效益不高的弊端愈發顯現。時任場長的葛元才說:“看著這些長不大的‘小老樹’,心裡急啊。”

在朱龍山等技術員的試驗下,1971年,竹子首先在荒灘上扎下了根。起初,他們是遍地開花式地在塘邊、圩子、平田裡小片試種,發現堆土較高的地方竹子長勢最好,於是,他們便把塘邊和圩子上的竹子作為母竹移栽到地裡長。

為改善鹽鹼地熟土薄的狀況,移植過程中採取了塘底撒洋灰、埋青、養羊的方法為土壤增加肥力。為保持竹苗根部的水分,他們隨挖隨栽,竹子成活率達到了90%。

探索還在繼續。從蘭考捎回的泡桐苗立不了根、漆樹苗讓人過敏難耐……他們又盯上了國家一級保護植物水杉。“首批苗栽下去,沒幾天就被鹽鹼‘燒’死了。”可朱龍山不甘心。

1974年,林工們從江都購買了水杉小苗,朱龍山想出了新辦法——上段剪杆扦插,下段排植﹔為防止水杉苗爛根,改噴水為漫灌﹔為防止水杉苗被晒傷,不停地在田裡噴水,保持苗上有水珠。

知青李聰是朱龍山的徒弟。每當夏日來臨,李聰便和知青們背著噴霧器為水杉苗一天噴幾次水。為了遮陽,他們在苗床上搭起架子,用草帘覆蓋。

“一到刮風下雨天,生怕草帘子被吹走,半夜都要起來幾次去蓋帘子。灌溉也是夜裡進行的,夜裡水站不用水,我就到水杉地去放水。”年逾65歲的李聰仍清晰地記著這些細節。

一次又一次,技術員們趴在半遮陰的林棚下做試驗、觀察、記錄水杉苗生長。當羽毛般的新葉萌出,林場沸騰了!

鹽鹼地上種成水杉的消息長了腳,沒多久,前來學習的人便絡繹不絕。通過種植水杉、繁育苗木,東台和周邊縣市的林工們找到了新的致富路。

1995年,又一批分配到林場的畢業生乘著吱嘎作響的汽車,一路顛簸至海濱。和馮坤喬一起赴林場報到的女同學,興奮的眼神漸漸黯淡下來。東台林場,仍然是那樣的偏僻。一年不到,女同學就離開了這裡。而重慶山裡娃馮坤喬,卻依然留下。

他剛開始被分配在生產科,主要負責內業整理,兼職工會干事。可他不愛坐辦公室,偏愛跑林子,一有閑暇時間就借同事的自行車滿場轉悠。

看到有人在種樹,就跑去看跑去問。短短幾年時間,馮坤喬從林業生產的門外漢,逐漸成長為大家公認的技術骨干。

每到夏季噴洒農藥時,馮坤喬不但關注藥物的配比、施藥的進度和效果,還喜歡搗鼓防治病虫的機器。不管是彌霧機還是煙霧機,哪裡有問題了,馮坤喬立馬又能變身機修工。

一過秋收,林場又迎來了“大忙”——整地放樣、開穴起苗。這個時候,馮坤喬要到苗圃實地考察,既要精心篩選優質壯苗,又要指導施工隊栽植苗木,常常忙得忘記了飯點。

因為聚少離多,家人,始終是馮坤喬心底最柔軟的地方。

馮坤喬,20歲隻身一人來東台,在林場娶妻生子,一晃25年。家裡兄弟8人,他排行最小,是父母最疼的“坤兒”,也是他們最牽挂的孩子。每次回家探親,臨走時,母親總拉著他的手哭個不停。“坤兒,什麼時候再回家呀?”年邁的母親總好像是最后一次見兒子。

在家庭微信群中,馮坤喬時刻關注母親健康動態。2019年6月2日,一點微信,他感到不好。回家簡單取點行李,直奔機場。“媽媽,媽媽,你不是說好,等坤兒回家的嗎?媽媽……”踏著暮色回到老家,馮坤喬一頭跪在母親靈床前,雙手捶著床邊,痛哭流涕。

三十功名塵與土,八千裡路雲和月。知識和技術從一個人傳播給一群人、從一代人流向下一代人,幾代黃海林工敬業務實、科學求真,栽竹子、種水杉、興水利、修機器,用汗水和淚水澆灌土壤,用熱情和奉獻守護幼苗,以綿延不絕的偉力撐起了一片新的天地,成就了這汪蒼翠的林海、這座精神的峰巒。

堅守底線 不畏利益遮望眼

“靠山吃山,靠水吃水”的思維,不是沒有給東台林場以沖擊。

20世紀80年代,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在全國范圍內推行,周邊縣市一些林場也仿效“分田到戶”搞起了“分林到戶”。

咔嚓嚓,成片的大樹被攔腰斬斷,運走了﹔嘩啦啦,成堆的票子被換回來,進了腰包。

沒了樹,無所謂林﹔沒了林,林場也不復存在。

時任東台林場場長的朱龍山率隊專程前往考察,急得直搖頭:“砍林種田絕對不可以,這是在搞破壞啊!”

不動一棵樹,不損一片綠!林場靠樹,底線不能丟!心裡憋著的這股勁兒,激出了朱龍山更強的斗志。

他發動全場職工集思廣益,很快摸索出“間伐”的路子:根據樹木發育、自然稀疏規律及森林培育目標,適時適量採伐部分林木,調整林間密度。這樣做,既保証林場林木畝均收益逐年增高,又做到林地總量不斷增加。一直在默默拓荒的林場人,第一次嘗到了綠水青山變成金山銀山的實惠。

思路一活天地寬。事實証明,林場人越節制,大自然的回饋就越慷慨。

林間套種作物的辦法也被想出來了。用這個法子,不誤苗木生產,又能有所收益,一舉兩得。躬身實踐,林工們發現,高稈植物在林間不適宜種植,一來和樹木爭奪營養,二來林間光照不足。最好套種的還是黃豆,種植黃豆的林子,樹木反而長得好。

很快,林子裡又養起了雞、鴨、牛、羊、豬、蜂、蠶……多余的樹枝也成了寶——林場辦起了纖維板廠、木器廠,后來又興建了針織廠、家具廠,生產的產品供應學校、敬老院、賓館,還大批量銷售到工廠和企業。

睿智的東台林工們探索出越來越多的致富門路,享受著一種有遠見的生活方式。“以林為主,多種經營﹔以短養長,全面發展”成為東台林場的經營策略。

這是一條既能護林更能富民的路子。所謂短,是能迅速產生效益的經營模式,林場在植樹造林的同時,通過“生態+種植”、畜牧、工廠等多種方式不斷增加林場收益。所謂長,便是不斷拓展豐富的綠色風景。

1993年至2002年間,國家全面推行企事業單位改革,林場發展面臨新形勢。東台林場屬自收自支事業單位,因砍伐樹木須嚴格按照核定指標,林場的經營難以市場化。

這一次,全林場人意見一致,什麼都可以改,唯有林地不能分,樹木不能少!時任場長的沈幫勤與職工約定:林地伐木必須嚴格按照國家法律法規,砍多少、補多少,林地總面積隻能增、不能減!

“當時不少自收自支的事業單位實行‘事改企’,將產權賣給個人,或將所有權承包給個人。我們承受住壓力,保住林場,才有了今天的森林。”沈幫勤由衷感慨道,“有人說我們‘抱著金飯碗討飯’,但事實証明,那些沒能守得住的林場雖然獲得短期收益,但蓄林量迅速萎縮,林被毀了,得不償失。”

新世紀后,東台事業單位改革已至尾聲,改革不改制的林場又被尖銳地提上議事日程。時任場長陳存觀頂住壓力,堅守住了不毀一片綠的底線。

如今,“林二代”們在堅守底線、守正創新的路上做得更大、走得更遠。今年32歲的朱海波通過互聯網銷售水杉苗木,年銷售收入迅速增加到3000萬元,朱氏苗木成為全國經營規模最大的水杉苗木基地之一。

人不負綠,綠定不負人。從坐吃山空到護林守山,東台林場人堅持“替河山妝成錦繡、把國土繪成丹青”,在新環保理念指引下,創造了一幅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畫卷。如今,鹽鹼荒灘上,已見一片綠色蔥蘢,充滿生機與希望﹔黃海之濱,聽河流奔涌向前訇然作響,建設綠色生態家園的堅守和執著,已經成為這片土地上生生不息的精神傳承。

綠色發展 賣木也賣風景

為這片綠付出努力的,不隻有林場人。每年的3月12日,是中國植樹節,對梅紅將來說,也是一個要祭拜父親梅壽芝的特別日子。1982年,東台三倉鎮人梅壽芝從泰州離休,此后他隻身來到東台林場,搭草棚、接雨水、開荒地,18年如一日義務植樹15萬株,捐出退休金28萬元。梅老去世后,他的骨灰撒在了森林裡,和他最愛的樹木們永遠地在一起。他不僅是植樹志願者,更是扛起綠色旗幟的精神傳播者。

受“植樹楷模”梅壽芝的影響,在這片寂寞林地上,至今仍守在綠林深處的張鐵鎖義務守林,也已16年。“梅壽芝的墓就在宿舍不遠處的河堤上,每當經過總感覺他只是換了種方式在繼續守護。這樣的執著與精神一直深深感染著我。”

2002年,在巨大的利益驅動下,有人把視線瞄向林場,欲借“開發旅游”之名,行毀林漁利之實。黨總支書記、場長陳存觀頂住壓力,果斷收回新東區已轉讓出去的林地。

“我們用鋼钎撬開凝成塊的沙土,50萬口土塘、50萬株樹苗,僅用11天,8300畝林地一次性全部栽種結束。”張鐵鎖回憶道。

林場有承包林間土地的外地農戶,管理難度很大。張鐵鎖不放過任何管護機會,“農戶平時很忙,一到下雨天,我就組織大家學習科學種田,還要念合同,增強他們的護樹意識。”

一次,一農戶不服張鐵鎖的損苗賠款要求,指著他氣憤地說:“你姓張的太狠了,一棵樹苗要一百元!”被人指著鼻子威脅,或當面責罵,張鐵鎖要時常面對這樣那樣的指責。實在氣不過的時候,這個強壯的漢子也會委屈地掉眼淚,可倔強的他從沒想過放棄。

收回新東區后連續三年,整整400萬元投入,林場的中溝、條排溝得到了疏浚、拓寬,解決了林場樹木受澤的困擾﹔40公裡左右的沙石路鋪好了,20公裡左右的水泥路也修好了。

間伐樹木,林間套種,林下養殖,興辦工廠,林場人日子過得安穩又愜意,但“不安分”的東台林工又有了新主意。本世紀初,他們從綠色生態發展的大趨勢中覓得了新路子。充分發揮東台林工成熟技術,結合成片造林,一下子拿出1000畝田地,培育各類常綠苗木50萬株。

千畝苗圃成了名副其實的聚寶盆,不僅陸續為林場賺取了6000多萬元,而且調動了林場員工面向市場調結構、綠色發展創效益的積極性。短短數年間,全場有4000畝生活田改種苗木,員工收入由此又上了一個台階。

黨的十八大以來,生態文明建設被提到前所未有的高度,讓林場人有了更深刻的覺醒。他們意識到,森林雖然造起來了,營收也進入了良性循環,但要想世世代代守護好這片綠色,便要放大綠色效應,讓更多人共享這份彌足珍貴的生態綠色大餐。

2014年,林場正式挂牌黃海森林公園。在創建國家森林公園這條新路上,新一代林場人同樣是“拓荒者”。與50年前初創東台林場時相仿,這一次走進大森林“拓荒創業”的又是一幫年輕人。2015年春,黃海森林公園景區管委會組建之際,新生代黃海林工立下“三創”宏願,創成國家級森林公園、4A級景區、省級旅游度假區。

兩年時間,“三創”目標逐一實現。年輕人不僅腦子活、善學習,借鑒國內外森林公園、景區建設經驗,營建起空中棧道、木屋群落、森林烏托邦等數十個引人入勝的景點,打造出森林休閑節、森林音樂節等品牌。

年輕人還肯流汗、用心干,像專業設計師一樣做好融森林公園、景區建設於一體的規劃,像包工頭一樣現場督促做好大大小小的每一項工程。在引導游人互動體驗的木工坊裡,木工大師傅就是森林公園裡的年輕人﹔在溫馨怡人的森林驛站裡,磨咖啡、制西點的大師傅也是年輕人。

半個世紀,老去了一輩人,卻孕育出今天的參天林木。從賣樹林到賣風景,從在上海蘇南叫響“到東台沿海深呼吸”的旅游品牌到推進以康養休閑為特質的“旅游+產業”聯動發展,昔日東台林場華麗轉身為黃海國家森林公園。發展理念、發展方式變了,但半個世紀代代相傳的那股子朴實智慧、苦干實干加巧干的精神依然流淌在密林深處,融進了新一代黃海林工的血液之中。

國家林業和草原局相關同志坦言,黃海森林公園創成國家級森林公園,也給評審專家們帶來諸多啟發。按照傳統認知,國家級森林公園要具有兩個比較明顯的特征:一是自然狀況的天然性和原始性﹔二是景觀資源的珍稀性和獨特性。

因此,認定國家級森林公園是“評”而不是“創”。黃海森林公園融“海、林、鳥、河、灘”於一體的景觀堪稱獨特,而更為珍貴的是熔鑄在森林內的那種精神與氣魄,足以撼天動地。

2019年,黃海森林公園游客量達200萬人次,同比增長30%,實現了生態效益、社會效益和經濟效益的共贏。“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”的生動實踐,正在鹽城東台落地開花。

生態興則文明興,生態衰則文明衰。55年,6.5萬畝林地,從因林而生到與林共進,從一棵樹到一片林海,從造青山到生態育林,從保生態再到林業惠民,幾代黃海林工用青春與汗水鑄就的綠水青山,在無聲無息中變成金山銀山。當年,荒原上昂揚挺拔的一棵樹,堅定了東台林場建設的信心﹔如今,黃海鹽鹼荒地變林海的綠色奇跡,堅定了我們綠色發展的信心,更創造出了一個當之無愧的生態文明建設傳奇。(鄭晉鳴 劉已粲)

(責編:蕭瀟、張鑫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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